阿帕基曾经问说布加拉提，你有什么梦想吗？布加拉提看了他一眼，想了想，没毒品，没毒贩。阿帕基说还有过什么吗？布加拉提愣了一下，半响回了他，父母都能安好。又沉默了半响，他再吭声，这回声音轻飘飘如空中尘埃，阿帕基蹙眉凝神才总算听出个大概：渔夫不错吧，那不勒斯的海很蓝。
真的很不错呢？谁没有个不错的梦想呢？阿帕基想。谁有机会再去当个渔夫呢？当他的脚不再插足于海水沙砾而立于血泊，当他呼吸到的不再是海风而是血腥，当他不再拉起渔网、捞起最大的那条鱼高高举起……谁都要唱起那首歌吗，I dreamed a dream？
我觉得不错，阿帕基说，声音语气听起来像吞了两斤苦瓜。布加拉提闻声，朝他眨了眨眼。
“真的很蓝，”他说，“你总会看到的，阿帕基，你总会看到的。”有天我们可以乘船去看，旅游上九天都可以。那时你会明白的，阿帕基，只要你愿意。